酆青云听罢,满心为云瑾瑜鸣不平,“公子今日不让你出府,还不是因为怕你与菱……”
还未说完,云瑾瑜即刻打断了他的话,“青云。”
“公子!”
云瑾瑜看了他一眼,他才不甘地闭了嘴。却听云竹道:“从小到大,二哥可为我想过半分!”
语罢,云竹甩手离开了。
酆青云看了看云瑾瑜,随后看着云竹愤然离去的身影。
你未见公子有伤心色,又怎知他不伤心;你未见公子前去祭拜过,又怎知他不曾去过。你可知公子并非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?
云竹啊云竹,你此次当真是伤透了公子的心!
云瑾瑜看着云竹的背影,一股寒意涌上心头,眼中似乎透着几分似有似无的忧伤。
五年前的那个场景在他脑中渐渐清晰起来。
……
雨恨云愁,俞安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。
雨水滑过她脸庞,泪水在她眼眶打转,可她却怎么也哭不出来。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,只觉闷到快要窒息。
原来万箭穿心之痛,亦不过如此。
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在俞安街上走着,忽有一个醉汉向她扑来。她虚脱地挣扎着,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将醉汉推开,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、转动。
她终是坚持不住了。
醉汉笑眯眯地看着晕倒在地的云竹,踉踉跄跄地向她走去。
就当醉汉的手快要触及云竹的身体时,忽有一片绿叶飞过,割破了他的喉咙,不多时便倒在了地上。
一月白色的衣袂缓缓向她行来,一把油纸伞轻落在她身旁。
他俯下身轻轻将她抱入怀中。
别怕,有二哥在,二哥这就带你回家。
他一生从不杀人,这一次却破例了。
他抱着她向将军府走去,身后留下一具死人的尸体和被雨拍打着的油纸伞。
……
云竹至云子谦封堆前,封堆旁有一木屋,那是许继自己修建的。自五年前云子谦下葬此地后,他便在此处建了一木屋,日日守着云子谦的封堆。
酆慕遥曾多次劝他回到府中,可他都拒绝了。后来,慕遥问了他一句:“一生都守在这里,不后悔吗?”
许继笑了笑,道:“倘若是二公子,你会后悔吗?”
慕遥听罢,不再言语,自那之后他对劝许继回府之事,便未再提过。
云竹见木屋门紧闭,却无心思去细想这一大早的,许继是还未起床,还是去采摘野果充饥去了。
只见她将竹篮放于云子谦墓前,随后从容地从竹篮中拿出冥币烧之。
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平安符来,握在手中,道:“不知大哥可还记得这是何物?”她笑了笑,继续道:“我问你做甚,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,恐怕早已忘了罢?”
“这是昔日安姐姐出府之时,你为我二人求的平安符。……你总唤我傻丫头,可如今想来,你却比我还傻。昔日为我二人求这平安符时,怎的不给自己求一个?”
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眶,却始终未曾流下来。
“五年了,安姐姐变了,竟是连她也变了……呵,皇室之人多是薄情,大哥以命相救,五年来,却未见其派人前来问候大哥一声。……”
许继采摘野果归来,见云竹正在凭吊,不便打扰,便未上前。环视四周,见得一男子正隐蔽于一旁观看。才一眼,便已猜出那男子是酆青云。
他行至酆青云跟前,笑道:“年年如此,便不怕被我当做盗墓贼抓起来?”
酆青云道:“没办法啊,谁让这云大小姐是将军与二位公子手上的一块宝呢,生怕她会出点什么意外,”说至此,他眼眸蓦然微垂,像是喃喃自语一般道了一句,“可她却永远只记得大公子的好。”
因为声音太低,所以许继未曾听见酆青云最后一句说了什么。
只见酆青云语罢,许继神色忽变,道:“倘若昔日我不提前离去,或我早些时辰回去,也许大公子便不会遇害,小姐便不会如此心伤,一切亦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。”
酆青云听罢,拍了拍许继的肩膀道:“也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,你不必如此自责。”
许继看了看酆青云,随后又垂下双眸,不语。
……
菱羲与茗湘刚行至云子谦封堆前,菱羲却是目光一震,随后飞驰至云竹身旁。
“公主!”
茗湘一声惊叫,酆青云、许继和云竹纷纷随声望去。
旭日东升,一把匕首刺入她胸口。
黑衣蒙面人的手顿了顿,眼中一阵惊愕,他似乎不曾想过会伤到菱羲,亦不想伤菱羲。
菱羲看着黑衣蒙面人的眼,“是你。”
黑衣蒙面人松开握匕首之手,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。
一把剑不偏不倚地从黑衣人耳边飞过,一阵风拂来,黑衣人的蒙脸布随即飘落于地。
是虞逸轩!
酆青云与许继不约而同地飞身而出,许继将自己的剑收回鞘中,酆青云将虞逸轩拿下,而虞逸轩似无半点挣扎逃跑之意。
待看清黑衣人模样之后,云竹与许继大惊,“是你!”
酆青云道:“你们认识他?”
许继双拳紧握,切齿道:“化成灰我都认识”
……
喜欢梦寻尘请大家收藏:(www.zhaoshuge.com)梦寻尘找书阁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