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!单钓幺鸡,胡了!Money、Money……呃?”
乌烟瘴气房间内,看着下意识转过头来的谢健平,带着一脸莫名其妙。饶是自诩见过世面的唐朝,此刻也有点绷不住了。
建平叔啊建平叔,早知你是个场面人,在哪都吃得开。但做为人质,身处异国他乡海盗窝,这样都能组起牌局,还玩得异常和谐欢乐,未免也有些过于离谱了吧……
甚至于站在这里,看着眼前其乐融融一幕,再想想他这一路的不远万里、风餐露宿,唐朝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,恨不能道声打扰,带上房门,直接扭头就走。
——太特么气人了!
当然,感慨归感慨、无语归无语,唐朝手上动作还是不慢的。
几个呼吸的凝滞沉默后,正对门口的一号牌搭子最先回神,脸色惊变间,下意识就要张嘴呼喊,同时触电似的迅疾缩手离开牌桌,探向腰间……但这无疑是徒劳挣扎。
看都没看,瞄也没瞄。一边反手掩门,唐朝一边信手举枪,连扣扳机,噗噗噗——
连带着分坐左右的二号三号牌搭子,各自赏了颗直钻眉心的花生米。转瞬之间,麻将三人组齐齐‘炸胡’,欢乐牌局就此终结。
略微一顿,静待几秒,门外走廊没有异常。
也是理所应当,就大厅那吵闹趴体,别说加了消音器,就算没加也不见得能察觉这里的开枪动静。
没去管被这突如其来血腥一幕吓到傻傻呆滞的谢建平,唐朝踱步来到牌桌前,好奇扫了眼,嘴里不禁轻咂一声,“啧!”
咋咋呼呼的,还以为胡多大牌呢,合着就是屁胡啊……
也就是直到这时候,谢建平终于如梦初醒,僵硬转动脖颈,金丝边框眼镜下脸色瞬息苍白如纸,略微发福的中年身躯抖若筛糠,“啊……呜!咕噜咕噜……”失声尖叫刚发出半个音节,又瞬间咽回喉咙。
不是唐朝做了什么,而是谢建平自己反应极快的抬手捂嘴。死死的,用力极大,两侧脸颊都勒出指印来,好似要直接捂死自己一般。
要不怎么说吃一堑长一智呢,相比起绑架时一通乱秀结果将自己秀成人质的窒息操作,如今的谢建平明显长进许多,至少懂得了沉默是金的道理。
不过,唐朝却慢悠悠摇头:“叫吧,不用憋着。”
“咕噜……啊?”
不等谢建平理会话中意思,下一刻,砰砰砰,震耳欲聋的集火扫射声蓦地自四面八方传来!即使有门窗墙壁阻隔,依然清晰入耳。就连外间大厅的鬼哭狼嚎也被瞬间压下,旋即,惊呼跑动,霎时哗然一片!
这般偌大动静下确实可以随便叫,叫破喉咙估计也没人理。
只是过了一开始最为惊吓阶段,如今慢慢缓和下来的谢建平,却是再也叫不出口。
相反,思维理智逐渐回归。颇为小心的抬头打量正饶有兴致环顾房间陈设的鬼佬,想到什么,脸上不由闪过几丝喜色,但随即又有些患得患失。有心想问个干脆的,又委实不敢,整个人那叫一个忐忑纠结。
而将之神态尽收眼底的唐朝,嘴角微微上扬,也没主动开口意思。让你丫到处瞎浪,不给你来点印象深刻的,简直对不起我这几天的辛苦奔走……咦?
忽得,鼻翼轻动,嗅到什么,目光不由投向房间深处。
之前从别墅布局分析,唐朝以为这间屋子是佣人间,但实际情况却更像杂物间。
屋内陈设十分简陋,除了不知从哪搞来的自动麻将机外,连张像样桌子都没有,床铺也仅是张透着股海腥味的草绿凉席,便是这些天谢建平睡觉地方。也就好在是夏季,不然当真有番罪受。
除此之外,就是摞在后方的一层层木条箱,几乎占去半个房间面积。
唐朝所嗅到的轻微刺鼻发腻气味,正是来自于那里。
几步走到近前,手掌一翻,变魔术般甩出把战术匕首,透过木条缝隙,一刀扎下,刺穿里面包裹油布。再复提起,刃尖带出点点白面粉末……果然!
之前就纳闷一个海盗落脚点为什么会有如此严密守卫,甚至连附近山头都布置岗哨,装备火力也好的出奇,原来是有副业啊……话说回来,黄昏时候那海盗头领虎鲨离开别墅时,身后随行小弟貌似就有抬着几个木条箱上车。
所以,临时外出的真正目的,是去交易吗?
“咳!那个……”
正自琢磨间,身后谢建平终于鼓足勇气。主要也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门外别墅动静越来越小,后者心底的猜测也愈加得到确认。终于,下定决心,结结巴巴试探问道,
“兄兄兄……兄弟,你、你是来救我的吗?”
差辈了呀我的叔!若是按照糖豆那边的辈分,我得管你叫四舅呢……
收起匕首转身,看着眼巴巴像是等待审判的谢建平,背地里闷笑不止,表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的唐朝,语气不咸不淡:“之前是,现在嘛,你看起来似乎不需要我的救援。”
“别别别!需要!我太特么需要了!”心中大石终于落地,大悲大喜之下,谢建平激动嗓音里甚至带有几分哭腔,端得是闻者落泪,见者心伤。
可怜滴娃……戏弄完毕,终于大发慈悲之心的某人见好就收,干脆点头:“那就走吧。”
“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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