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久,门口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。
玉簪扬声问怎么了。
火青在外应声,声音里满是诧异,说道:“太子妃,外头有人求见。是……是崔家姑奶奶。”
崔家姑奶奶?那个崔家姑奶奶?
在这个时候?
玉簪没有明白过来,倒是阿音当先反应过来。
想必就是崔怀心了。
之前阿音想要去寻她的时候,就听说她跟着南地的比丘尼离开。如今算算时间,差不多也是到了杨林府的地界。
倘若是以往的时候,阿音不一定会想要见崔怀心。毕竟有冀莼的事情横亘在了那里。
可是如今刚在昨天听闻了崔怀心和俞皇后的事情,再加上如今远离故土,在外地和故人相见,那种心情当真是难以表述的。
阿音就笑着说道:“快快去请。”
川青打开屋门,行礼说道:“她想请了奶奶去隔壁一聚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说是这个地方不适合她过来,所以得劳烦奶奶一趟。”
阿音听闻后,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眼。
崔怀心如今已经剃了发,身穿布衣,正在街上静静等着。
身形孤单而又消瘦。
阿音思量了下,如今算算日子差不多正好到了宁王他们行刑之日。想到这里,她心里尚且有诸多思绪难以平复,更何况是崔怀心?于是就带了人往崔怀心那里行去。
常书白不太喜欢那个百草,索性让百草跟着他去购置物品。
他们把吃用的东西买了七七八八差不多就要买好的时候,看看旁边有个药材铺子,就走进去顺便买点寻常用的药材备着。
旁的不说,单就南地和京城那截然不同的气候,也是很容易生病的。加上水土不服诸如此类的缘由,更是如此。
常书白拿着一个单子遣了御林军的几个儿郎去抓药。他则在旁边悠悠然地踱步去看药铺内的具体情形。
药铺里面也有人在看诊。
这个时候刚好有个老人带着后辈去瞧病。
那位老大夫给他们看了半晌后,刷刷刷开始写药方。
老人家有些担忧,说道:“不知道我孙儿这病怎么治疗才好?”
老大夫抬头看了看他,“老办法治。”
“什么老办法?”老人家紧张得很,手指尖都在发抖了,“别是和我一样的法子罢?那样治不好啊。”
“是一样的法子。”老大夫叹了口气,“你们这是家族遗传的病症。治不好也治着,终归是能多活几年是几年。”
许是为了安慰老人家,老大夫甚至于还笑了笑,指了他道:“你看你,活了一大把年纪了,身子不还好着?没事。让他和你一样,每天吃吃药。虽然病根可能去不了,但是注意着身体,活到七老八十还是很有可能的。”
老大夫显然在此地德高望重。那位老人听了后,心里放松了大半。
“那就好。那就好。”老人家拉了面色黑黄的小孩子给老大夫躬身道谢:“我家儿子不成了,但是孙儿还是能注意下好起来的。就麻烦您老人家了。”
小孙子也扬着声音说道:“谢谢您!”
老大夫看着那孩子乖巧的样子,叹了口气,摸了摸他的小脑袋,“孩子以后好好吃药,跟你爷爷一样,别学你爸不当回事。总能养好一些的。”
小孩子用力点点头。
百草看着这一幕,目送着那祖孙两个离开。而后这边他们购置完物品了,他就跟着常书白后面,亦步亦趋地走着,若有所思。
常书白看百草没跟上来走得慢,不由得催促道:“你作甚?赶紧着些,回去早了说不定还能赶赶路。”
百草自打接受了自己伪太监的身份后,一直行事颇为靠谱,但凡他现在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,他一点都没落下。
不过这一次并未如之前一样听了后就应声去做。
他依然自顾自地想着,头也不抬。听了常书白的催促后,他反而喊了常书白一句,叫常书白去到旁边偏僻点的位置。
“常大人,不知可否借地说句话?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说。”
常书白看他神色认真,就和侍卫们说了一声,随他去了一旁的梧桐树下。
“有事快些说罢!”常书白看看天色,略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你找我来是想要做什么?”
旁的倒也罢了。如今阿音在客栈里,他没能守着,心里总有些不够踏实。能够早点回去看看她也是好的。
百草听闻后,也不耽搁,当即快速说道:“也没甚其他的大事。就是,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,觉得有些蹊跷,所以想请了常大人来帮我捋一捋。”
“什么事不能回去说?”常书白听闻后当即就要迈步走人。
只不过他没走出两步,就被百草给叫住了。
“我说的这事儿,不过是些猜测而已。又因和奶奶的母亲有些牵连,所以想着先和常大人说过了再回去。”
他口中的阿音的母亲,自然是说的俞皇后了。
常书白听了这话方才收起了刚才那些许的不耐烦神色,转而朝他微微颔首,“你说罢。”
百草斟酌着说道:“我听闻崔家的女眷,有好些的都是疾病缠身。不知她们的病症是怎样的?”
常书白轻嗤一声,“与你何干。”
百草并不辩解,只朝着常书白躬身揖礼,“还请大人帮忙。”
常书白思及这事儿和俞皇后有关系,就缓缓把崔家女子的病症大致说了。说完后,他又道;“崔家的男人们都好好的,就女的爱生病,也是怪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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