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书虫
没多久,爸妈就过来一起看春晚。由于南方大暴雪,这次春晚格外的潸然泪下,感人至深。我和妹妹没有熬到新年钟声敲响,就回屋睡了。大年初一爸妈要起五更,他两劳碌一天,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。我和妹妹走时,我爸还不想让我两走,让再看会电视。我妈说累了,让我们早点休息。
走到院子时,雪下的更猛了,打开院子里的灯,整个世界晶莹透亮,白茫茫一片。关上灯,整个世界素白,反着光亮。原来的都看不见了,只有天空中飞舞的雪。在雪的眼睛里,也许整个世界天旋地转。邻居家屋顶上覆盖着一层清晰可见的厚厚的雪。可想而知这么短的时间,这场雪下的有多猛烈。我朝着天空伸出手,羽毛般的雪片飘落到手心,一阵冰凉。雪花被手心暖热,瞬间融化。不知是我感动了雪花,还是雪花感动了我。
我妹见我站在屋檐下不进屋说,姐,快进屋吧,外面太冷,别感冒了。我恋恋不舍的看着院子里从天而降的精灵,走进屋子。夜里下雪要比白天下雪更壮观,更沉静,更有魄力,更有力量,更像一个悄然而至的天使。我要看夜里下的雪,看够,看足,然后深深地印在脑海里,也不知道何时还会有这样一场大雪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和妹妹是被妈妈喊醒的,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水饺说,快起来吃水饺。我揉着眼睛说不饿。妹妹眼睛都没睁一下说含糊不清地说妈我不饿。我妈说不饿也得吃,不能一个也不吃,这是新年,新的开始,必须吃。我妈还没说完,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过了片刻,响声才停下来。我爸走进来说,吃了吗。我妈说叫她两好几遍,她两都说不吃。我爸接过来碗说,起五更怎么能不吃水饺,多少吃几个,一个不吃可不行。也不知道起五更不吃饺子有什么说法,反正必须得吃饺子,就算吃一两个也行,绝不能空肚子,新年第一顿空肚子好像代表一年空肚子,一年都会饿着肚子。
我接过碗来,强咽下去两个水饺,我妹不情愿地坐起来象征性吃了两个。我爸接过去碗说,吃过水饺你们想睡多久就睡多久,给你们的压岁钱放在你们床头桌子上了。印象中大人们从来没给过我和妹妹压岁钱,最多也就是给一毛的新票,崭新崭新的,不偏不向,我和妹妹一人一毛。我妹一听说有压岁钱,立马来了精神说一人多少。我爸笑着说你想要多少。我妹说怎么着也得一毛以上。我爸笑着说老二一听钱立马不困了,真是掉进钱心眼里了。我妹说谁还和钱过去不去,和钱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。
我爸说没时间和你废话,我和你妈去磕头拜年,你两接着睡吧。我爸说完就端着水饺碗出去了。我妹让我把桌子上的压岁钱递给她,我一拿才知道是两张五十的新票,崭新崭新的票子。我把两张都给了我妹。妹妹双手展开,来回扯了几下,新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我妹心满意足地说古时候的人喜欢听铜板响,现代的人喜欢听票子响,看来古往今来的人都一样啊,没有不喜欢钱的。我妹突然想起来什么说,姐,咱爸回来后会给咱两要回去吗。
我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我妹突然叹一口气说,不用说就是听一个响,还没暖热就给要回去了。我妹顿时像泄气的皮球躺在床上说,还是睡我的大头觉,做我的春秋美梦吧,梦里什么都有,要有多少金子就有多少金子,要多少银子有多少银子,最好在梦里我有一座金矿银矿,再不然有一座煤矿油矿。我闭着眼睛忍不住笑了说,你真会做发财梦,赶紧睡吧,先做梦再说。我妹说要做就做发财梦。
虽然我知道钱很重要,但我没想到在我妹眼里钱那么重要。我睁开眼看我妹一眼,只见我妹已经睡着。书上说君子好财,取之有道,我不由担心起妹妹,生怕将来她为了钱做什么错事。顿时,我没了睡意,披上厚棉袄,打开门一看,雪还在下,只是比晚上的小了。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,只是地面上又堆上一层浅浅的雪,隐隐约约能看到黑色的地面。院子里灯散发着昏黄的光,照的天空也跟着金碧辉煌。纷纷扬扬的雪,像是祝福春节的到来,像是给人们贺喜。就在昨天晚上凌晨,我又长了一岁。年龄这个数字就是这样一年一年累积慢慢变大,而且是不知不觉间变大,等到发现变大的时候已经过去好久,谁都不知道最后停留在哪个数字终止不前。
我又钻回被窝,睡不着,只好看书,看着看着不免为爸妈担心起来,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拜年回来,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进行的顺利。爸妈已经很久没有起五更,很久没有在五更天给这些乡里乡亲磕头拜年了。那些近亲,更是不知不觉就不来往,也不走动了,远亲更别提了。
这时,听见院子里传来走路声,说话声,笑声。其中有个年轻的男声大喊一声李爷,我没应声。另外一个人说看来磕头拜年还没回来,咱们磕完头赶紧去下家吧,雪从昨天晚上下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,也不知道这场雪是个什么兆头。然后,就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。没多久,又听见院子的走动声,谈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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