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书虫
我妈把我送到校门口,我进学校大门时,我妈又多给我五十块钱,一张崭新的绿色票子。那年代,特别流行珍藏新票,也不看上面的印发日期,只看新旧。好像这张新票在一定程度上有寓意,也许是从新开始吧。我不要,我妈又塞到我手里,说城里学校不比家里的学校,到处都花钱,用钱的地方多着呢,在同学面前不能丢了面子。
我只好收下,我妈调转过来自行车车头,朝我摆手让我回去。我站在原地没动,看着我妈骑着自行车远去,消失在路的尽头。
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哭,说不上为什么,可能觉得这一切太像做梦,太梦幻。太阳已经走到西方,红红的像一团火,比一团火还要旺,还要红,红里透出金光,金光闪闪,无比耀眼。
我直奔女生宿舍,把衣服类的东西放在宿舍,吃的全带回教室,把那张崭新的五十元压在叠成一摞的衣服最下面。由于我去的较早,班里没多少人。
刚坐下,我就想起新华书店,拍了自己一下脑门,心想回来这么早还不如去新华书店看看。不过,新华书店距离学校有些远,只好下次再去。
我开始复习物理资料,没多久张海峰来了。他带着一对黑色耳机,拍了拍埋在我面前的书。我一抬头正好迎上他浅浅的笑容。我开玩笑地说什么事这么开心,笑的这么好看。
张海峰笑着说没,没什么好笑的。我说你在听什么,张海峰说音乐,他拿下一个黑色耳机说要不要听一下看看,很好听。我有些怀疑地说有那么好听吗。张海峰又摘下另一个耳机说好不好听,我说了不算,你说了也不算。我说那谁说了算,张海峰想了想说反正不是咱俩说了算。我不由笑了说,你说了不算,谁听谁说了算。
我戴上一对黑色耳机,张海峰也坐到自己座位,看着我,像等着看一出好戏。没过几秒,就问怎么样,好听吗。我摘下一对耳机说没感觉,什么也没听出来。
张海峰唉声叹气一声说,你事儿还真多,要求还挺高,这不好听,那就没好听的了,你知道这是谁唱的吗。我不解地问谁,张海峰说陈奕迅,一看你就没听说过,唱歌很厉害的,说是下一个张学友。张海峰见我发愣的样子问你不会不知道张学友吧。我点了点头说不认识,我只认识刘欢杨钰莹毛阿敏韦唯。
张海峰拿书轻轻拍了下我头说,张学友你竟然不认识,四大天王听说过。我摇摇头。张海峰看上去很抓狂说,我服了你了,竟然连四大天王都不知道,那我可要好好给你科普一下。我看着张海峰认真严肃的样子,忍不住想笑,却又不能笑。张海峰学习时都没有这样一本正经,可是一说歌,一说音乐立马就变了个人,恨不得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,好让别人长长见识开开眼界,别当一只井底之蛙。
我以为张海峰最多说两三句,没想到他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了,说分别给我讲四大天王是谁,分别唱过什么有名的歌,还演过什么电视剧,说起来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。
我这才知道这四个人原来是这么回事,不过我认识刘德华就是唱那个黑色的眼黄色的脸的中国人,还有那首忘情水,原来是他。张海峰见我这样说,想起来吧,都想起来了吧。我说对啊,他还唱过那个说再见。张海峰竟然唱起来了,我急忙说对就是这个。张海峰拿起书又拍我的头说那是张学友,你真是无药可救了,简直是对牛弹琴。我看自己把张海峰气的频频摇头,说你再给我一些提示,比如陈奕迅长什么样子,是男是女,是哪里人,都唱什么歌演什么电视,我好好想想说不定就有印象就想起他了。
张海峰没好气地说不给你说了。说了也是白说,我看你也是一个音乐白痴。我听完不由笑了,说你怎么知道,我根本没怎么听过歌,不认识你说的那些歌星影音,哈,我认识苏有朋,就是还珠格格里的五阿哥,还有陈志朋,对了还有一个叫什么龙的,就是唱一路顺风的那个人。张海峰说吴奇隆,人家唱的是祝你一路顺风。我急忙说不好意思。张海峰说没什么,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,难得你认识几个明星,在他们三个里面,你最喜欢谁。我想了想他们三个人的模样说,苏有朋吧,感觉他笑起来很阳光很文静,我喜欢笑起来很阳光很文静的人。张海峰说没劲儿。我说怎么了,张海峰说陈志朋多帅多酷啊,我觉得陈志朋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帅的一个人。我耿直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,一个人一个眼光,我没觉得陈志朋哪儿帅哪儿酷,反倒是苏有朋很秀气,很文静,很阳光。你不觉得苏有朋像太阳笑起来暖暖的。张海峰一脸嫌弃地说花痴,看你那花痴样儿。我说那你说说陈志朋哪儿帅哪儿酷。
张海峰说你不觉得陈志朋像哥哥吗,我不解地问哥哥,哪个哥哥。张海峰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心疼。我还真以为张海峰有心脏病说,你有心脏病怎么不早说,你拿药了吗,吃过药了吗。
张海峰无力地拍在桌子上说,姐姐,我说的是气话,听不出来吗。我脸刷的热了说,以后说人话,说人能听得懂的话,而不是暗话,吓我一跳,还以为你心脏病又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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